第54章一九七年第一臺晚會長城餃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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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九七年第一臺晚會 長城餃子 (1)
只是做了半輩子飯了人, 沒想到今天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學會了。
她明白了。
真正的好的對手，是能夠讓自己有提升的人，而不是湯秋震那樣的。
十一月十五號。
釣魚臺國原經理提前退休。
新的經理上任。
許歡言昨天就知道了。
今天早早的就過來了, 換好衣服跟秦紅遠站在一起。
還跟王玉華說話。
王玉華經過這些天跟許歡言的相處, 算是徹底的喜歡上她了。
說實在話, 當初老朋友一直讓自己照顧她, 其實心裏挺不舒服的。
也覺的老朋友變化的有點大，廚師就是靠自己的手藝說話的，不是說誰照顧一下就可以的。
如果手藝不過關, 她是不會照顧的。
更別說，她向來就看不上這類人。
只是最近許歡言做的每道菜她都去嘗了, 而且也會邀請她過來品嘗自己做的, 讓她提出來建議。
兩個人就這樣迅速的熟悉了起來。
關系也進了不少。
還有也那些對許歡言有意見的廚師們, 也對這個小姑娘很好, 之前都是有些先入為主了。
“這也不知道新來的經理是什麽來頭，也沒聽別人提起過。”
“是啊，但願是個好相處的。”
後面兩個廚師在說話。
許歡言跟王玉華現在更像是忘年交。
兩個人倒是都沒人說話，其實過來的經理是誰都無所謂, 因為作為廚師，她們踏踏實實的做菜，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沒等一會，就有人推開門進來了。
許歡言擡頭看見人瞬間都沒反應過來, 直接楞住了。
旁邊的王玉華本來是跟著大家夥一起鼓掌的, 但是眼睛瞥到許歡言楞住了，還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
許歡言才瞬間反應過來，趕緊鼓掌了。
“大家好，我是俞豐尚, 新調過來的經理。”
說著話還有意無意的看向許歡言。
王玉華也察覺出來了，他們應該是認識的，關系或許還不錯。
“我之前是在部隊裏做飯的，後來就在小地方的國營飯店做廚子，然後休息了一段時間，現在就到這裏了，希望以後跟大家都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俞豐尚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沒再說了。
緊接著就是又一陣的鼓掌。
“好了，大家就先回去工作吧，小許師傅留一下，有些事情要找你。”
王玉華知道他們認識，也就沒說什麽直接帶著人就走了。。
秦紅遠是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還以為是找許歡言說進人的事情。
等到人都走出去了。
許歡言才上前，她都有些驚訝了，而且還是第一次知道俞大廚的全名。
俞大廚看著許歡言的樣子。
“怎麽，都傻眼了？不認識我了？”
許歡言點頭又搖頭的。
“不是的，當然認識，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您。”
俞大廚笑著嗯了一聲。
“本來我早就應該找你的，但是因為一些事情就沒找你，不過現在看到你這樣，我也很滿意了，真不錯，證明當初我沒有看錯人。”
許歡言抿嘴嗯了一聲。
“確實沒看錯人。”
說完自己就笑了。
然後她發現俞大廚變化也挺大的，之前他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人像是更孤僻一些，這次見面倒是沒有。
俞大廚伸手讓許歡言先坐下來。
“坐下來說吧。”
兩個人坐了下來。
俞大廚先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我當初從縣裏走之後，就回來帝都了，還是跟著我的老上級，然後這次釣魚臺國賓館出這麽的大事情之後，才把我調過來。”
許歡言嗯了一聲。
“那師父這下就好了，我們又能一起工作了。”
俞大廚嗯了一聲，確實是，知道的時候他也挺高興的。
“對了，叫你留下來還真不是敘舊的，現在釣魚臺國賓館嚴重缺人，而且今年對於我們國家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年，還要準備一臺電視節目，跟外媒聯辦，領導人也會過去，所以要調走這裏廚師，去到廣州，晚會籌備的那些天，讓你們做飯，但目前暫時還沒有定下來。”
許歡言雖然不了解是什麽樣的晚會，不過既然俞師父說了，那就肯定了的。
“行，我沒任何問題，作為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俞大廚看著許歡言，覺得是一點都沒變，跟當初一樣。
“那就第二件事情，招人，十月份事情出了之後，就已經下了通知，各個地區向上面交人，到時候會經過外面廚師的考核，結束之後，就會送過來，你先堅持一下。”
許歡言嚴肅的點點頭。
“好的，那師父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嗎？”
俞大廚搖搖頭。
“你好好幹活吧。”
“那師父有時間的話，我請師父吃飯吧。”
俞大廚嗯了一聲。
許歡言才笑著出去，今天真是沒想到啊，居然是俞師父。
等到回到廚房，王玉華就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小許，你認識新來的經理。”
許歡言頷首肯定。
“是，我的師父。”
王玉華頓時也驚呆了，聽說過許歡言有師父，但是能夠教她這樣的徒弟，應該是個厲害的人物，不過也沒聽說過哪位教了一位這麽有天賦的徒弟。
“我說你當時都快傻了。”
許歡言唉了一聲。
“因為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就很久沒見過了。”
王玉華拍拍她的肩膀。
“現在就好了，你們這算是又在一塊了，今天菜送過來了，我過去看看，開始幹活。”
兩方開始各自幹自己的活。
釣魚臺國賓館的事情也算是慢慢的又走上了正規。
沒了湯秋震那夥人在這裏，大家夥都變的開心了很多。
秦紅遠最近都在學習做菜，許歡言不在，就去了王玉華那組，熟悉起來之後，都願意教他一下。
大家都是在共同進步的。
總之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陽歷十二月中旬，許歡言在學校裏考完最後一門，就放假了。
她這次放假之後，估計再等幾天，就要去廣州了，今年是聯合TVB進行一場晚會，據說邀請了很多人參加。
周田田跟許歡言走在前面。
岳秀跟何玉走在後面。
何玉擡頭就能看到許歡言，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見到她，因為她很忙，下了課就去上班。
一般都見不到人。
不過她看起來過的很好。
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像自己，別說在老師面前表現的好了，就連之前的成績都保持不住。
她家裏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爸媽的職位都沒了，她姐姐的縱火案也被重新調查，人也進去了。
全家只有她一個人了。
原來那些熱情的親戚也都不見了，家裏冷冷清清的，每天都跟沒人一樣。
“周田田可真會見風使舵，每次許歡言過來，她都要貼上去。”
她心裏恨許歡言，這句話說出來，心裏壓抑這的那股子氣好像也出來了。
岳念最近這些日子都陪在她身邊，可是沒有讓她變的更好，反而一日不如一日了。
“何玉，你別這麽說，田田她一直都這樣啊，而且你最近也是真的，每天都有發不盡的嘮叨跟脾氣，我聽了之後腦袋都要炸了。”
何玉聽到岳念這麽說，扭頭看向她。
“那你就不要跟在我身邊啊，走的越遠越好，最好也去圍在許歡言身邊，你們一個個的本質不都是一樣的嗎？”
她說完之後就轉身跑掉了。
留下來岳秀一個人在原地。
許歡言跟周田田也聽到了聲音，停了下來向後看。
她們兩個剛剛在討論考試的最後一題側重在哪個方面。
周田田看看楞在原地的岳秀。
“怎麽了？她沒事吧，要不要去追她？”
岳秀搖搖頭。
“算了，沒事。我知道她壓力大，說話還不好聽，都怪我了。”
許歡言沒說話，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既然她願意陪著，誰也管不著。
考完之後，許歡言回PanPan到家裏先休息睡覺了一下午。
晚上精神抖擻的就去了飯店。
這段時間以最快的速度選出了三個人來到飯店裏。
兩男一女。
這是釣魚臺國賓館的第三位女廚師。
許歡言看著不斷壯大的隊伍還是很高興的。
兩個組也是相處的很愉快。
今年晚上俞大廚組織大家過來開會。
“目前的話抽調五個人過去，廣州那邊還會派廚師輔助，所以你們看看誰願意過去？”
現在過去大概是熟悉一下環境，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過年了，這次過去就意味著不能回家跟家人一起過年了。
犧牲算是比較大的。
許歡言跟王玉華都第一時間舉手了，她們兩個作為組長，肯定是要以身作則的。
秦紅遠也跟著舉手了。
反正他回不回家都一樣的。
剩下的還有三四個廚師舉手。
其中新來的三個廚師都舉手了。
王玉華看著她組裏的舉手的人都幾乎沒有，也理解，這都是人之常情，他們大多數都已經成家立業了，過年這樣的節日，還是想跟老婆孩子在一起的。
俞大廚看看舉手的幾個人。
“不行，你們兩個組長是要留下來一個的。”
飯店後廚要有一個組長在這裏壓著的。
許歡言給王玉華使了眼色。
“我去吧，王組長年紀大了，熬夜什麽的對身體還是不好的。”
第一次舉辦這種性質的晚會，也是國家重要轉折的一年。
晚會連夜排班什麽的，肯定是勢在必行的，她年輕還可以，但是王玉華確實年紀大了，不能冒這樣的險。
王玉華無奈的看了一眼許歡言，把自己的手放下來，她說的是對的，本來過去就是要幹活的，肯定還是不能給國家添麻煩，不然自己過去還沒幹活呢，人就先暈倒了，也不好看。
俞大廚看王玉華沒異議，就把許歡言的名字先記上。
“那這不是正好嗎？小許，你就帶著你們組的過去吧，正好五個人。”
許歡言擡頭看看，也正好是的。
秦紅遠還沒出過這麽遠的門呢。
這幾個月的學習他也學的不錯，還是很開心的。
“那行，王組長，您先帶著他們都出去吧，我給要過去的他們開個會。”
王玉華伸手拍了拍許歡言的肩膀，示意算是靠她了。
然後帶著人就出去了。
俞大廚看著他們幾個人。
“你們五個人是單獨出發，三天後，我會把給你們買的火車票給你們，然後收拾東西就可以過去了，火車站有負責接你們的專人，到那邊聽領導的安排就行了。”
許歡言帶頭嗯了一聲。
“還有，這次你們過去，算是犧牲自己時間，會給你們補貼的，等到發工資的時候會發給你們。”
許歡言對於這個也不是很在乎，她也想過去看看第一次舉辦的晚會是什麽樣的。
俞大廚看著他們幾個。
“都清楚了嗎？”
“清楚了。”
幾個人一起回答。
俞大廚沒站起來，擺擺手，就讓他們出去了。
這幾天算是給他們放的假，也不用過來上班，主要是給家裏人也相處幾天，然後打好招呼就成了。
許歡言家裏人也不在這裏，直接給他們寫了一封信就算是結束了。
陳述又是從一個地方寄過來了一封信，說自己也回不去了。
許歡言看到上面的消息，想了一下，陳述大概已經走了七八個月了。
那姥姥就是一個人在家裏了，自己也不在帝都，先趕緊去商場買了一大堆的年貨，提著就過去了。
她來的次數也不多，上次還是湯秋震事件的時候。
現在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路上人都看起來喜氣洋洋的，畢竟今年發生了很多大事件，而且都是關系到國計民生的。
許歡言到大院門口的時候，照舊還是站在門口，等著阿姨過來接她。
帝都的冬天刮著小風，溫度零下，非常冷，她把自己包的就剩下一雙眼睛在外面了。
阿姨也穿的很厚，到門口看到許歡言趕緊就帶著過去了。。
手裏接過來東西。
快步的趕緊回家，外面太冷了。
趙茂華沒想到許歡言會今天過來，聽到人過來說的時候，雖然心疼她這麽冷的天氣過來，心裏還是高興的。
“冷不冷啊，快過來，屋子裏暖氣足，這是我給你剛剛倒得茶，還給你兩個杯子交替倒了一會，應該不燙了，趕緊喝一口。”
許歡言一進來，她就趕緊各種招呼。
“謝謝姥姥。”
阿姨已經把東西都接過來了。
許歡言也接過來茶，趕緊捧著喝了一口。
等到身上暖和一些之後，放下茶杯。
“姥姥，陳述給我來信了，他說任務緊，過年也回不來了。”
趙茂華絲毫都不在意。
“沒事，他不回來也不耽誤事情，你呢？你今年過年是要回家嗎？還是讓你奶奶過來帝都過啊？”
許歡言看著老人眼中的期盼，也有些不忍心。
“我有任務，要去廣州。”
趙茂華聽到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孩子們嗎？正是年輕的時候。
“沒事，你們啊，現在正是為了事業要好好打拼的時候，那你們就好好的努力工作吧。”
許歡言乖巧的點頭。
“姥姥，我過兩天就要走了，這是過來提前給您送的過年禮。”
趙茂華聽到這裏，已經很開心了，畢竟今年比去年進步多了，還能收到未來外孫媳婦的禮物。
“好，你的心意姥姥知道了。”
許歡言今天自然是要在這裏吃飯的。
吃過飯說了會話，就走了。
趙茂華把許歡言送走之後還嘆了一口氣。
“孩子是個好孩子，這陳述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萬一陳述有個什麽事情，不是耽誤人家嗎？”
阿姨在旁邊聽著，扶著她的胳膊。
“呸呸呸，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啊，陳述的命苦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眼看著要娶妻生子了，老天爺不會就讓他有事的，您可想多了。”
趙茂華無奈的笑了一下。
她老了，從年輕時候跟著大部隊到處跑，再到失去丈夫，然後失去唯一的女兒，她經歷太多了。
事情也看淡了很多，現在就一個期盼，那就是這個外孫能夠平平安安的，幸福一輩子。
這麽好的兩個孩子，應該幸福的在一起的。
許歡言從大院裏出來就回家了。
第二天打開門口，外面下了一夜的雪，都已經全白了。
今年不在帝都，但是幾家的過年禮還是要送的。
紫霞院也不能少的。
寒假的事情比較多，許邵跟許席就不回來了。
家裏也只有於老一個人。
他今年休息的時間比較早。
許歡言給送過去了過年禮，然後也沒吃飯，說了會話，就走了。
十二月十號，俞大廚把火車票給他們。
五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從帝都坐火車出發南下，到廣州。
路上總共走了五天四夜。
下了火車之後，幾個人才是松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出了站臺，就看到有人拿著牌子過來接他們了。
舉著牌子的是個年紀不大的熱情的姑娘。
“你們好，我是這次廣州這邊派過來輔助你們的廚師，叫我小米就行了。”
許歡言也伸手跟她握手。
“你好，我是組長，許歡言，這些都是我們的組員。”
小米聽到許歡言的自我介紹還有些不可置信。
她身為廚師，當然知道釣魚臺國賓館，可能做廚師的沒人不想到那個地方工作的吧。
而且今年聽說還大力進行選人，她也參加了，只是失敗了而已。
都傳說這次釣魚臺國賓館啟用的組長，年輕，還是個女孩子，叫許歡言。
“你，你就是許組長啊，我見到活的了。”
許歡言笑笑，她不是活的還是什麽樣的？
小姑娘有些激動，一時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啊，我很喜歡你，聽說了你的事情，一時沒想好措辭。”
說完就把牌子收起來，帶著他們先出去。
“咱們這邊主要負責的是晚會過程中一些名菜的展示，可能還會需要您上去介紹一下。”
許歡言聽到小米的介紹，又轉頭跟秦紅遠對視了一眼。
這跟俞大廚說的不對啊，他們不是過來純粹做飯的嗎？
“這個是還要上電視嗎？”
小米笑嘻嘻的嗯了一下。
“是啊，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小的環節，許組長不用緊張的。”
許歡言抿嘴苦著一張臉，被俞師父給騙了。
釣魚臺國飯店。
俞大廚在廳裏隨便找了個位置喝茶。
王玉華坐在他的對面。
“看看時間，這會歡言已經到了，估計也知道啥情況了。”
王玉華想到她知道這個事情，估計第一反應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哈哈哈哈哈，我當時舉手，就知道她會勸我留下來，果不其然吧，這個孩子還是太單純了。”
俞大廚笑了起來，這是個好機會，正兒八經跟她說要上電視，估計她都不會樂意，這只好騙著她過去了，至於等她回來，那就是別的事情了，到時候再說吧。
許歡言想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小米帶著許歡言到了賓館。
“不過我們還是要負責一些菜品的，不過不是很多，大多數還是由我們這邊的廚師負責的。”
許歡言聽她介紹，臉上都是沒有一絲變化的笑容。
“這是定好的房間，各位就先進房間休息吧，明天才會是正式上班工作呢。”
許歡言謝過她，自己默默的背著包進了房間，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到時候讓秦紅遠上去介紹就行了，她還是別上電視了。
在房間裏踏實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就是正常的工作了。
距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次晚會也是很匆忙，不過在場的工作人員也都很忙碌，大家都各司其職。
許歡言過去，還有人來跟她對流程，在中間的一個歌舞表演裏，多了一個介紹本國菜品的一分半鐘時間。
她需要準確無誤的把這個介紹到就可以了。
這件事情並不難，但是上電視就有些難了。
不過在心裏做了建設之後，她也就妥協了，反正就上去一分半也沒多久，
這件事情溝通完之後，許歡言帶著廚師們就進了後廚，這次晚會一起工作人員們還有領導們，以及外媒，還有外國的一些領導們也有出現，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丟了大國的身份氣度。
剩下的時間就都在在後面做一些後勤的準備。
因為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晚會，而且是在春節的時候，所以沒有經驗。
也有些慌亂，但是錄制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許歡言把今天做好的飯菜放到小車上，這裏忙忙碌碌，沒有服務員。
就只能廚師們自己跑來跑去的。
今天大家忙了一天，因為這邊吃粉的比較多，她今天帶著大家做的鹵肉拌粉。
濃郁香辣的大塊鹵肉，色澤明亮，肉上帶著湯汁，跟粉充分的攪拌在一起。
裏面再放上切得碎碎的蔥花，外加上花生碎。
一口吃下去，滿足的不得了。
後面負責這臺晚會的臺長也是從帝都過來。
把飯放到會議室裏。
許歡言站在後面，他們還在為一個節目的形式在爭論。
沒一會定下來之後，才開始吃飯。
一九七九年的春節是在一月底，差不多是大年初一。
許歡言跟著忙了十幾天。
在一月十五號的時候就完成了晚會的準備工作，各個節目的人員也都已經到齊了。
臨時要求開始錄節目。
許歡言也要把菜品準備好。
春節這樣的節日，餃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許歡要介紹的這個菜品也是在最後開了會，敲定了餃子。
不過不是普通的餃子，用心的把餃子做成不同的形狀和顏色，最終做成了綿延不絕的長城，展示給大家看。
後臺負責的領導是帝都部隊藝術學校的校長。
照例巡查的時候看到了這個作品。
“這個好，意義好，代表了咱們國家，真是不簡單啊。”
他是非常欣賞的，有這樣的想法和手藝的廚師。
許歡言也是之前在帝都的時候，去看過長城，這次既然還有外媒在，還要傳播國家的一些形象，那必然是要自己的代表元素在的。
“還行，這都是大家一起想出來的。”
校長看到許歡言，也是有些震驚，只是知道從帝都調過來的廚師，沒想到這麽年輕，是個小姑娘。
還是很感嘆的。
“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說完就還要看別的東西，他趕著流程就先走了。
等到校長走了之後，後廚的人才都笑了起來。
“許師傅，你真厲害，這個做的也惟妙惟肖的。”
許歡言之前在帝都的時候，大家叫自己小許師傅，現在慢慢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大家也都把小字去掉，正正經經的稱她一句許師傅。
這其中的變化，她自己是感受最深刻的一個。
晚會錄制的很是順利，大概是二十號反覆調試，最終才完成的。
剩下的事情，就跟他們都沒關系了。
人員陸續從廣州離開。
許歡言本來是以為不能回家過年了的，這下子距離過年還有七八天呢。
她就地解散，讓他們都各自回家了。
自己也買了回家的火車票，直接回到縣裏。
距離過年還有三天的時候，許歡言下了火車，因為沒有通知任何人，自然也沒人過來接她。
幸好今年劉桂蘭不在鄉下家裏過年，只是需要大年初一回家一趟就可以了。
不然按照往年的習慣，這個時候縣城家裏是沒人的。
許歡言到家門口的時候，許高家正在門口帶著他們幾個放炮呢。
“歡言，你咋回來了？”
許歡言聽到這話，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你說呢，我回來你不高興啊。”
這句話剛剛落下，許歡盛就過來一把抱住了許歡言。
“姐，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許歡言可算是聽到一句好聽的，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好，我知道了，你這長高了不少啊。”
許歡盛十四歲了，也成大姑娘了。
許高家被許歡言這麽一說，也沒解釋，只是笑笑，把行李都接了過來。
“奶奶，娘，歡言回來了。”
然後還沖著屋子裏喊了一嗓子。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廚房裏剁肉餡呢，準備包餃子，還得過油炸東西。
猛一聽到，還有些不相信。
不過想到這是許高家說的，又不是許高國，趕緊就把手裏的刀放下了。
許邵跟許席也從自己房間裏跑出來了。
劉桂蘭看到許歡言，眼眶都瞬間濕了。
上前就拉住了手。
“你這孩子，咋回事啊，回來也不說一聲。”
然後又從上到下看看許歡言。
“我這也是臨時的，在廣州那邊的事情都辦完了，然後就回來了。”
劉桂蘭拉著人就向屋子走。
“老大媳婦，趕緊趁著還是中午，趕緊把被子再拿出來一套給曬上。”
周玲敏笑著答應一聲，轉身就趕緊去了。
許高家把東西放下。
一屋子裏也坐的滿了。
“我大伯呢？”
劉桂蘭看著許歡言覺得又變好看了。
“你大伯去砸冰窟窿了，昨天也去了，弄了一些魚回來，這不是一會就給炸了，今天跟人約好又去了。”
許歡言哦了一聲，聽著這日子過得就不錯。
許高興就要參加高考了，放假幾乎也是自己安排的在看書，這會也不在家，去圖書館了。
許邵跟許席還是挺好的，個頭也又長高了。
劉桂蘭把桌子上蓋著的布打開。
“看看，今年咱家也買了一個電視。”
許歡言還是挺驚喜的，她在帝都也沒買，主要是平時忙，自己也用不上。
“這個可以的，正好今年可以看到晚會，就是我們辦的那個。”
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她忘記自己還有一個一分半鐘的出鏡。
許邵倒是挺活躍的。
“正好，咱們家的那個信號電線，高興哥都給收拾好了。”
許歡言有些尷尬的看看這個臭小子。
劉桂蘭也是高興的。
“那這不就是正好了。”
在屋子裏說了一會話。
劉桂蘭跟周玲敏繼續去廚房裏忙起來。
許歡言想幫忙，還被趕出來了。
“你帶著他們幾個可以出去溜達著玩，你都忙一年了，回到咱們家裏來了，就得是家裏人給你做飯吃。”
劉桂蘭說的振振有詞。
許歡言也是無奈的，在外面放了一會炮，就出去了。
今年是大力發展的一年。
體現在小地方，就是供銷社裏的東西都變的多了起來。
許歡言去買了一些現在時興的禮物去了柳廠長家裏。
柳廠長還是負責縣裏的副食品廠，副食品廠這些年也發展的很快，因為搭上了外貿，走的渠道也是越來越多，就是越來越掙錢，作為縣裏乃至省裏的第一大廠。
他也越來越忙，不過忙是好的啊，忙證明廠子裏的效益好。
許歡言還沒去過他家裏，只知道是住在副食品廠家屬院，一路走過去，還問了一下，才算是找到。
家屬院是帶著小院子的。
許歡言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出來一個女人，還圍著圍裙，手上沾著面。
“這位同志，你找哪位啊？”
許歡言猜了一下，這位應該是柳廠長的妻子。
“你好，我是許歡言，之前是副食品廠的。”
女人聽到許歡言的名字的時候，臉上表情就不一樣了。
“柳強國快出來，許歡言同志來了。”
說完就顧不上自己手上的面粉，就要過來給許歡言開門。
“我老是聽說廠子裏的人提起來你，你叫我嬸子就成了，我是你們廠長的愛人，秦素芬。”
許歡言哎了一聲，立刻就叫了嬸子。
柳廠長在屋子裏看書呢，聽到媳婦說的話，還有些不敢相信，然後就披著衣服出來了，打開門看到許歡言的時候，楞住了瞬間。
“快，快，趕緊進來，你這是咋回來了，我前幾天還在街上碰到你奶奶，說你去廣州辦什麽晚會了，不能回來了。”
許歡言沒想到自己辦晚會的事情，會傳的這麽遠。
“咳咳，那邊錄制結束了，我就坐火車回來了，這過年還是要回咱們這老家。”
柳廠長哎了一下。
“你這話就是說對了，不管走到哪裏，都不能忘記回咱們這個家。”
說著就讓許歡言坐下來，倒了一杯茶。
“來，先喝點茶。”
許歡言說了一聲謝謝。
“對了。柳廠長，這是我帶的過年的禮物，就是在咱們供銷社買的，您別嫌棄就成。”
劉廠長嘖嘖兩聲。
“你這個小同志啊，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就是不帶任何東西來，我這個你的老廠長，也是掃榻歡迎。”
秦素芬這會也從廚房裏出來了，手已經洗幹凈了，還端上了一些水果。
冬天的去供銷社搶到這些水果也不容易。
許歡言雙手接著還站了起來。
“謝謝嬸子。”
“不客氣，你先坐著，我去買點菜，今個晚上就在家吃了啊。”
她很是客氣，之前知道許歡言，也沒見過，再後來，人就走了，也沒機會見到了。
許歡言趕緊擺手。
“不用麻煩了嬸子，我今個才到家，我奶奶也在家裏做飯了，就不在您家吃了。”
柳廠長也不是個假客氣的人。
“行，知道你剛剛回來，也不留你吃飯了，咱們就坐著好好說說話就成。”
許歡言這才坐的安穩了一些。
柳廠長關於這個晚會的事情還是挺感興趣的，上面早就發了文件通知了，希望家裏有條件的，也都打開電視關註一下。
“晚會上面的節目多嗎？你嬸子還說要看呢。”
許歡言點點頭。
“挺多的，而且還是費了不少的精力，很值得一看。”
柳廠長又問了一些別的事情，結果知道許歡言已經是組長的時候，還是挺驚訝的。
“你這出息了啊，是咱們縣裏最出息的人了，能見到的大領導是不是很多？”
許歡言看著柳廠長有些誇張的樣子，微微嗯了一下。
“確實是能見到，見得還挺多的。”
柳廠長一聽就哎呦了一聲。
“真羨慕你啊，能見到那麽多的偉大的領導。”
許歡言哈哈笑了起來，這個確實是的。
又坐了一會，看著墻上表的時間，她也就沒再留下去了，也快到吃飯的點了。
“那我就先走了。”
柳廠長也沒留，站起來就直接送人。
“有時間回去廠子裏看看，大家夥都挺想你的。”
許歡言哎了一聲。
到門口還跟他們轉身揮了揮手。
秦素芬看著許歡言的背影還在感嘆。
“這孩子真是性格好，人也好，哪哪就好，你說咋不是咱的孩子呢。”
柳廠長老大聲的哼了一下。
“你看看咱倆，像是能生出來這樣孩子的人嗎？可別做夢了啊，趕緊做飯。”
兩口子吵吵鬧鬧的就進了屋子裏。
許歡言到家的時候，許高興已經從圖書館裏回來了。
一家人都在廚房裏，他看到許歡言也挺高興的。
不過他手裏剛剛拿到了一份電報。
“姐，高國哥好像有可能要上戰場。”
說著把電報遞到許歡言的手裏。
許歡言接過來大致的掃了兩眼，就先看的是周玲敏。
周玲敏剛剛知道的時候，已經哭過一場了。
許歡言看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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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做了半輩子飯了人, 沒想到今天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學會了。
她明白了。
真正的好的對手，是能夠讓自己有提升的人，而不是湯秋震那樣的。
十一月十五號。
釣魚臺國原經理提前退休。
新的經理上任。
許歡言昨天就知道了。
今天早早的就過來了, 換好衣服跟秦紅遠站在一起。
還跟王玉華說話。
王玉華經過這些天跟許歡言的相處, 算是徹底的喜歡上她了。
說實在話, 當初老朋友一直讓自己照顧她, 其實心裏挺不舒服的。
也覺的老朋友變化的有點大，廚師就是靠自己的手藝說話的，不是說誰照顧一下就可以的。
如果手藝不過關, 她是不會照顧的。
更別說，她向來就看不上這類人。
只是最近許歡言做的每道菜她都去嘗了, 而且也會邀請她過來品嘗自己做的, 讓她提出來建議。
兩個人就這樣迅速的熟悉了起來。
關系也進了不少。
還有也那些對許歡言有意見的廚師們, 也對這個小姑娘很好, 之前都是有些先入為主了。
“這也不知道新來的經理是什麽來頭，也沒聽別人提起過。”
“是啊，但願是個好相處的。”
後面兩個廚師在說話。
許歡言跟王玉華現在更像是忘年交。
兩個人倒是都沒人說話，其實過來的經理是誰都無所謂, 因為作為廚師，她們踏踏實實的做菜，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沒等一會，就有人推開門進來了。
許歡言擡頭看見人瞬間都沒反應過來, 直接楞住了。
旁邊的王玉華本來是跟著大家夥一起鼓掌的, 但是眼睛瞥到許歡言楞住了，還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
許歡言才瞬間反應過來，趕緊鼓掌了。
“大家好，我是俞豐尚, 新調過來的經理。”
說著話還有意無意的看向許歡言。
王玉華也察覺出來了，他們應該是認識的，關系或許還不錯。
“我之前是在部隊裏做飯的，後來就在小地方的國營飯店做廚子，然後休息了一段時間，現在就到這裏了，希望以後跟大家都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俞豐尚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沒再說了。
緊接著就是又一陣的鼓掌。
“好了，大家就先回去工作吧，小許師傅留一下，有些事情要找你。”
王玉華知道他們認識，也就沒說什麽直接帶著人就走了。。
秦紅遠是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還以為是找許歡言說進人的事情。
等到人都走出去了。
許歡言才上前，她都有些驚訝了，而且還是第一次知道俞大廚的全名。
俞大廚看著許歡言的樣子。
“怎麽，都傻眼了？不認識我了？”
許歡言點頭又搖頭的。
“不是的，當然認識，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您。”
俞大廚笑著嗯了一聲。
“本來我早就應該找你的，但是因為一些事情就沒找你，不過現在看到你這樣，我也很滿意了，真不錯，證明當初我沒有看錯人。”
許歡言抿嘴嗯了一聲。
“確實沒看錯人。”
說完自己就笑了。
然後她發現俞大廚變化也挺大的，之前他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人像是更孤僻一些，這次見面倒是沒有。
俞大廚伸手讓許歡言先坐下來。
“坐下來說吧。”
兩個人坐了下來。
俞大廚先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我當初從縣裏走之後，就回來帝都了，還是跟著我的老上級，然後這次釣魚臺國賓館出這麽的大事情之後，才把我調過來。”
許歡言嗯了一聲。
“那師父這下就好了，我們又能一起工作了。”
俞大廚嗯了一聲，確實是，知道的時候他也挺高興的。
“對了，叫你留下來還真不是敘舊的，現在釣魚臺國賓館嚴重缺人，而且今年對於我們國家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年，還要準備一臺電視節目，跟外媒聯辦，領導人也會過去，所以要調走這裏廚師，去到廣州，晚會籌備的那些天，讓你們做飯，但目前暫時還沒有定下來。”
許歡言雖然不了解是什麽樣的晚會，不過既然俞師父說了，那就肯定了的。
“行，我沒任何問題，作為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俞大廚看著許歡言，覺得是一點都沒變，跟當初一樣。
“那就第二件事情，招人，十月份事情出了之後，就已經下了通知，各個地區向上面交人，到時候會經過外面廚師的考核，結束之後，就會送過來，你先堅持一下。”
許歡言嚴肅的點點頭。
“好的，那師父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嗎？”
俞大廚搖搖頭。
“你好好幹活吧。”
“那師父有時間的話，我請師父吃飯吧。”
俞大廚嗯了一聲。
許歡言才笑著出去，今天真是沒想到啊，居然是俞師父。
等到回到廚房，王玉華就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小許，你認識新來的經理。”
許歡言頷首肯定。
“是，我的師父。”
王玉華頓時也驚呆了，聽說過許歡言有師父，但是能夠教她這樣的徒弟，應該是個厲害的人物，不過也沒聽說過哪位教了一位這麽有天賦的徒弟。
“我說你當時都快傻了。”
許歡言唉了一聲。
“因為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就很久沒見過了。”
王玉華拍拍她的肩膀。
“現在就好了，你們這算是又在一塊了，今天菜送過來了，我過去看看，開始幹活。”
兩方開始各自幹自己的活。
釣魚臺國賓館的事情也算是慢慢的又走上了正規。
沒了湯秋震那夥人在這裏，大家夥都變的開心了很多。
秦紅遠最近都在學習做菜，許歡言不在，就去了王玉華那組，熟悉起來之後，都願意教他一下。
大家都是在共同進步的。
總之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陽歷十二月中旬，許歡言在學校裏考完最後一門，就放假了。
她這次放假之後，估計再等幾天，就要去廣州了，今年是聯合TVB進行一場晚會，據說邀請了很多人參加。
周田田跟許歡言走在前面。
岳秀跟何玉走在後面。
何玉擡頭就能看到許歡言，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見到她，因為她很忙，下了課就去上班。
一般都見不到人。
不過她看起來過的很好。
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像自己，別說在老師面前表現的好了，就連之前的成績都保持不住。
她家裏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爸媽的職位都沒了，她姐姐的縱火案也被重新調查，人也進去了。
全家只有她一個人了。
原來那些熱情的親戚也都不見了，家裏冷冷清清的，每天都跟沒人一樣。
“周田田可真會見風使舵，每次許歡言過來，她都要貼上去。”
她心裏恨許歡言，這句話說出來，心裏壓抑這的那股子氣好像也出來了。
岳念最近這些日子都陪在她身邊，可是沒有讓她變的更好，反而一日不如一日了。
“何玉，你別這麽說，田田她一直都這樣啊，而且你最近也是真的，每天都有發不盡的嘮叨跟脾氣，我聽了之後腦袋都要炸了。”
何玉聽到岳念這麽說，扭頭看向她。
“那你就不要跟在我身邊啊，走的越遠越好，最好也去圍在許歡言身邊，你們一個個的本質不都是一樣的嗎？”
她說完之後就轉身跑掉了。
留下來岳秀一個人在原地。
許歡言跟周田田也聽到了聲音，停了下來向後看。
她們兩個剛剛在討論考試的最後一題側重在哪個方面。
周田田看看楞在原地的岳秀。
“怎麽了？她沒事吧，要不要去追她？”
岳秀搖搖頭。
“算了，沒事。我知道她壓力大，說話還不好聽，都怪我了。”
許歡言沒說話，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既然她願意陪著，誰也管不著。
考完之後，許歡言回PanPan到家裏先休息睡覺了一下午。
晚上精神抖擻的就去了飯店。
這段時間以最快的速度選出了三個人來到飯店裏。
兩男一女。
這是釣魚臺國賓館的第三位女廚師。
許歡言看著不斷壯大的隊伍還是很高興的。
兩個組也是相處的很愉快。
今年晚上俞大廚組織大家過來開會。
“目前的話抽調五個人過去，廣州那邊還會派廚師輔助，所以你們看看誰願意過去？”
現在過去大概是熟悉一下環境，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過年了，這次過去就意味著不能回家跟家人一起過年了。
犧牲算是比較大的。
許歡言跟王玉華都第一時間舉手了，她們兩個作為組長，肯定是要以身作則的。
秦紅遠也跟著舉手了。
反正他回不回家都一樣的。
剩下的還有三四個廚師舉手。
其中新來的三個廚師都舉手了。
王玉華看著她組裏的舉手的人都幾乎沒有，也理解，這都是人之常情，他們大多數都已經成家立業了，過年這樣的節日，還是想跟老婆孩子在一起的。
俞大廚看看舉手的幾個人。
“不行，你們兩個組長是要留下來一個的。”
飯店後廚要有一個組長在這裏壓著的。
許歡言給王玉華使了眼色。
“我去吧，王組長年紀大了，熬夜什麽的對身體還是不好的。”
第一次舉辦這種性質的晚會，也是國家重要轉折的一年。
晚會連夜排班什麽的，肯定是勢在必行的，她年輕還可以，但是王玉華確實年紀大了，不能冒這樣的險。
王玉華無奈的看了一眼許歡言，把自己的手放下來，她說的是對的，本來過去就是要幹活的，肯定還是不能給國家添麻煩，不然自己過去還沒幹活呢，人就先暈倒了，也不好看。
俞大廚看王玉華沒異議，就把許歡言的名字先記上。
“那這不是正好嗎？小許，你就帶著你們組的過去吧，正好五個人。”
許歡言擡頭看看，也正好是的。
秦紅遠還沒出過這麽遠的門呢。
這幾個月的學習他也學的不錯，還是很開心的。
“那行，王組長，您先帶著他們都出去吧，我給要過去的他們開個會。”
王玉華伸手拍了拍許歡言的肩膀，示意算是靠她了。
然後帶著人就出去了。
俞大廚看著他們幾個人。
“你們五個人是單獨出發，三天後，我會把給你們買的火車票給你們，然後收拾東西就可以過去了，火車站有負責接你們的專人，到那邊聽領導的安排就行了。”
許歡言帶頭嗯了一聲。
“還有，這次你們過去，算是犧牲自己時間，會給你們補貼的，等到發工資的時候會發給你們。”
許歡言對於這個也不是很在乎，她也想過去看看第一次舉辦的晚會是什麽樣的。
俞大廚看著他們幾個。
“都清楚了嗎？”
“清楚了。”
幾個人一起回答。
俞大廚沒站起來，擺擺手，就讓他們出去了。
這幾天算是給他們放的假，也不用過來上班，主要是給家裏人也相處幾天，然後打好招呼就成了。
許歡言家裏人也不在這裏，直接給他們寫了一封信就算是結束了。
陳述又是從一個地方寄過來了一封信，說自己也回不去了。
許歡言看到上面的消息，想了一下，陳述大概已經走了七八個月了。
那姥姥就是一個人在家裏了，自己也不在帝都，先趕緊去商場買了一大堆的年貨，提著就過去了。
她來的次數也不多，上次還是湯秋震事件的時候。
現在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路上人都看起來喜氣洋洋的，畢竟今年發生了很多大事件，而且都是關系到國計民生的。
許歡言到大院門口的時候，照舊還是站在門口，等著阿姨過來接她。
帝都的冬天刮著小風，溫度零下，非常冷，她把自己包的就剩下一雙眼睛在外面了。
阿姨也穿的很厚，到門口看到許歡言趕緊就帶著過去了。。
手裏接過來東西。
快步的趕緊回家，外面太冷了。
趙茂華沒想到許歡言會今天過來，聽到人過來說的時候，雖然心疼她這麽冷的天氣過來，心裏還是高興的。
“冷不冷啊，快過來，屋子裏暖氣足，這是我給你剛剛倒得茶，還給你兩個杯子交替倒了一會，應該不燙了，趕緊喝一口。”
許歡言一進來，她就趕緊各種招呼。
“謝謝姥姥。”
阿姨已經把東西都接過來了。
許歡言也接過來茶，趕緊捧著喝了一口。
等到身上暖和一些之後，放下茶杯。
“姥姥，陳述給我來信了，他說任務緊，過年也回不來了。”
趙茂華絲毫都不在意。
“沒事，他不回來也不耽誤事情，你呢？你今年過年是要回家嗎？還是讓你奶奶過來帝都過啊？”
許歡言看著老人眼中的期盼，也有些不忍心。
“我有任務，要去廣州。”
趙茂華聽到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孩子們嗎？正是年輕的時候。
“沒事，你們啊，現在正是為了事業要好好打拼的時候，那你們就好好的努力工作吧。”
許歡言乖巧的點頭。
“姥姥，我過兩天就要走了，這是過來提前給您送的過年禮。”
趙茂華聽到這裏，已經很開心了，畢竟今年比去年進步多了，還能收到未來外孫媳婦的禮物。
“好，你的心意姥姥知道了。”
許歡言今天自然是要在這裏吃飯的。
吃過飯說了會話，就走了。
趙茂華把許歡言送走之後還嘆了一口氣。
“孩子是個好孩子，這陳述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萬一陳述有個什麽事情，不是耽誤人家嗎？”
阿姨在旁邊聽著，扶著她的胳膊。
“呸呸呸，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啊，陳述的命苦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眼看著要娶妻生子了，老天爺不會就讓他有事的，您可想多了。”
趙茂華無奈的笑了一下。
她老了，從年輕時候跟著大部隊到處跑，再到失去丈夫，然後失去唯一的女兒，她經歷太多了。
事情也看淡了很多，現在就一個期盼，那就是這個外孫能夠平平安安的，幸福一輩子。
這麽好的兩個孩子，應該幸福的在一起的。
許歡言從大院裏出來就回家了。
第二天打開門口，外面下了一夜的雪，都已經全白了。
今年不在帝都，但是幾家的過年禮還是要送的。
紫霞院也不能少的。
寒假的事情比較多，許邵跟許席就不回來了。
家裏也只有於老一個人。
他今年休息的時間比較早。
許歡言給送過去了過年禮，然後也沒吃飯，說了會話，就走了。
十二月十號，俞大廚把火車票給他們。
五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從帝都坐火車出發南下，到廣州。
路上總共走了五天四夜。
下了火車之後，幾個人才是松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出了站臺，就看到有人拿著牌子過來接他們了。
舉著牌子的是個年紀不大的熱情的姑娘。
“你們好，我是這次廣州這邊派過來輔助你們的廚師，叫我小米就行了。”
許歡言也伸手跟她握手。
“你好，我是組長，許歡言，這些都是我們的組員。”
小米聽到許歡言的自我介紹還有些不可置信。
她身為廚師，當然知道釣魚臺國賓館，可能做廚師的沒人不想到那個地方工作的吧。
而且今年聽說還大力進行選人，她也參加了，只是失敗了而已。
都傳說這次釣魚臺國賓館啟用的組長，年輕，還是個女孩子，叫許歡言。
“你，你就是許組長啊，我見到活的了。”
許歡言笑笑，她不是活的還是什麽樣的？
小姑娘有些激動，一時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啊，我很喜歡你，聽說了你的事情，一時沒想好措辭。”
說完就把牌子收起來，帶著他們先出去。
“咱們這邊主要負責的是晚會過程中一些名菜的展示，可能還會需要您上去介紹一下。”
許歡言聽到小米的介紹，又轉頭跟秦紅遠對視了一眼。
這跟俞大廚說的不對啊，他們不是過來純粹做飯的嗎？
“這個是還要上電視嗎？”
小米笑嘻嘻的嗯了一下。
“是啊，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小的環節，許組長不用緊張的。”
許歡言抿嘴苦著一張臉，被俞師父給騙了。
釣魚臺國飯店。
俞大廚在廳裏隨便找了個位置喝茶。
王玉華坐在他的對面。
“看看時間，這會歡言已經到了，估計也知道啥情況了。”
王玉華想到她知道這個事情，估計第一反應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哈哈哈哈哈，我當時舉手，就知道她會勸我留下來，果不其然吧，這個孩子還是太單純了。”
俞大廚笑了起來，這是個好機會，正兒八經跟她說要上電視，估計她都不會樂意，這只好騙著她過去了，至於等她回來，那就是別的事情了，到時候再說吧。
許歡言想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小米帶著許歡言到了賓館。
“不過我們還是要負責一些菜品的，不過不是很多，大多數還是由我們這邊的廚師負責的。”
許歡言聽她介紹，臉上都是沒有一絲變化的笑容。
“這是定好的房間，各位就先進房間休息吧，明天才會是正式上班工作呢。”
許歡言謝過她，自己默默的背著包進了房間，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到時候讓秦紅遠上去介紹就行了，她還是別上電視了。
在房間裏踏實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就是正常的工作了。
距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次晚會也是很匆忙，不過在場的工作人員也都很忙碌，大家都各司其職。
許歡言過去，還有人來跟她對流程，在中間的一個歌舞表演裏，多了一個介紹本國菜品的一分半鐘時間。
她需要準確無誤的把這個介紹到就可以了。
這件事情並不難，但是上電視就有些難了。
不過在心裏做了建設之後，她也就妥協了，反正就上去一分半也沒多久，
這件事情溝通完之後，許歡言帶著廚師們就進了後廚，這次晚會一起工作人員們還有領導們，以及外媒，還有外國的一些領導們也有出現，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丟了大國的身份氣度。
剩下的時間就都在在後面做一些後勤的準備。
因為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晚會，而且是在春節的時候，所以沒有經驗。
也有些慌亂，但是錄制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許歡言把今天做好的飯菜放到小車上，這裏忙忙碌碌，沒有服務員。
就只能廚師們自己跑來跑去的。
今天大家忙了一天，因為這邊吃粉的比較多，她今天帶著大家做的鹵肉拌粉。
濃郁香辣的大塊鹵肉，色澤明亮，肉上帶著湯汁，跟粉充分的攪拌在一起。
裏面再放上切得碎碎的蔥花，外加上花生碎。
一口吃下去，滿足的不得了。
後面負責這臺晚會的臺長也是從帝都過來。
把飯放到會議室裏。
許歡言站在後面，他們還在為一個節目的形式在爭論。
沒一會定下來之後，才開始吃飯。
一九七九年的春節是在一月底，差不多是大年初一。
許歡言跟著忙了十幾天。
在一月十五號的時候就完成了晚會的準備工作，各個節目的人員也都已經到齊了。
臨時要求開始錄節目。
許歡言也要把菜品準備好。
春節這樣的節日，餃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許歡要介紹的這個菜品也是在最後開了會，敲定了餃子。
不過不是普通的餃子，用心的把餃子做成不同的形狀和顏色，最終做成了綿延不絕的長城，展示給大家看。
後臺負責的領導是帝都部隊藝術學校的校長。
照例巡查的時候看到了這個作品。
“這個好，意義好，代表了咱們國家，真是不簡單啊。”
他是非常欣賞的，有這樣的想法和手藝的廚師。
許歡言也是之前在帝都的時候，去看過長城，這次既然還有外媒在，還要傳播國家的一些形象，那必然是要自己的代表元素在的。
“還行，這都是大家一起想出來的。”
校長看到許歡言，也是有些震驚，只是知道從帝都調過來的廚師，沒想到這麽年輕，是個小姑娘。
還是很感嘆的。
“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說完就還要看別的東西，他趕著流程就先走了。
等到校長走了之後，後廚的人才都笑了起來。
“許師傅，你真厲害，這個做的也惟妙惟肖的。”
許歡言之前在帝都的時候，大家叫自己小許師傅，現在慢慢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大家也都把小字去掉，正正經經的稱她一句許師傅。
這其中的變化，她自己是感受最深刻的一個。
晚會錄制的很是順利，大概是二十號反覆調試，最終才完成的。
剩下的事情，就跟他們都沒關系了。
人員陸續從廣州離開。
許歡言本來是以為不能回家過年了的，這下子距離過年還有七八天呢。
她就地解散，讓他們都各自回家了。
自己也買了回家的火車票，直接回到縣裏。
距離過年還有三天的時候，許歡言下了火車，因為沒有通知任何人，自然也沒人過來接她。
幸好今年劉桂蘭不在鄉下家裏過年，只是需要大年初一回家一趟就可以了。
不然按照往年的習慣，這個時候縣城家裏是沒人的。
許歡言到家門口的時候，許高家正在門口帶著他們幾個放炮呢。
“歡言，你咋回來了？”
許歡言聽到這話，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你說呢，我回來你不高興啊。”
這句話剛剛落下，許歡盛就過來一把抱住了許歡言。
“姐，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許歡言可算是聽到一句好聽的，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好，我知道了，你這長高了不少啊。”
許歡盛十四歲了，也成大姑娘了。
許高家被許歡言這麽一說，也沒解釋，只是笑笑，把行李都接了過來。
“奶奶，娘，歡言回來了。”
然後還沖著屋子裏喊了一嗓子。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廚房裏剁肉餡呢，準備包餃子，還得過油炸東西。
猛一聽到，還有些不相信。
不過想到這是許高家說的，又不是許高國，趕緊就把手裏的刀放下了。
許邵跟許席也從自己房間裏跑出來了。
劉桂蘭看到許歡言，眼眶都瞬間濕了。
上前就拉住了手。
“你這孩子，咋回事啊，回來也不說一聲。”
然後又從上到下看看許歡言。
“我這也是臨時的，在廣州那邊的事情都辦完了，然後就回來了。”
劉桂蘭拉著人就向屋子走。
“老大媳婦，趕緊趁著還是中午，趕緊把被子再拿出來一套給曬上。”
周玲敏笑著答應一聲，轉身就趕緊去了。
許高家把東西放下。
一屋子裏也坐的滿了。
“我大伯呢？”
劉桂蘭看著許歡言覺得又變好看了。
“你大伯去砸冰窟窿了，昨天也去了，弄了一些魚回來，這不是一會就給炸了，今天跟人約好又去了。”
許歡言哦了一聲，聽著這日子過得就不錯。
許高興就要參加高考了，放假幾乎也是自己安排的在看書，這會也不在家，去圖書館了。
許邵跟許席還是挺好的，個頭也又長高了。
劉桂蘭把桌子上蓋著的布打開。
“看看，今年咱家也買了一個電視。”
許歡言還是挺驚喜的，她在帝都也沒買，主要是平時忙，自己也用不上。
“這個可以的，正好今年可以看到晚會，就是我們辦的那個。”
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她忘記自己還有一個一分半鐘的出鏡。
許邵倒是挺活躍的。
“正好，咱們家的那個信號電線，高興哥都給收拾好了。”
許歡言有些尷尬的看看這個臭小子。
劉桂蘭也是高興的。
“那這不就是正好了。”
在屋子裏說了一會話。
劉桂蘭跟周玲敏繼續去廚房裏忙起來。
許歡言想幫忙，還被趕出來了。
“你帶著他們幾個可以出去溜達著玩，你都忙一年了，回到咱們家裏來了，就得是家裏人給你做飯吃。”
劉桂蘭說的振振有詞。
許歡言也是無奈的，在外面放了一會炮，就出去了。
今年是大力發展的一年。
體現在小地方，就是供銷社裏的東西都變的多了起來。
許歡言去買了一些現在時興的禮物去了柳廠長家裏。
柳廠長還是負責縣裏的副食品廠，副食品廠這些年也發展的很快，因為搭上了外貿，走的渠道也是越來越多，就是越來越掙錢，作為縣裏乃至省裏的第一大廠。
他也越來越忙，不過忙是好的啊，忙證明廠子裏的效益好。
許歡言還沒去過他家裏，只知道是住在副食品廠家屬院，一路走過去，還問了一下，才算是找到。
家屬院是帶著小院子的。
許歡言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出來一個女人，還圍著圍裙，手上沾著面。
“這位同志，你找哪位啊？”
許歡言猜了一下，這位應該是柳廠長的妻子。
“你好，我是許歡言，之前是副食品廠的。”
女人聽到許歡言的名字的時候，臉上表情就不一樣了。
“柳強國快出來，許歡言同志來了。”
說完就顧不上自己手上的面粉，就要過來給許歡言開門。
“我老是聽說廠子裏的人提起來你，你叫我嬸子就成了，我是你們廠長的愛人，秦素芬。”
許歡言哎了一聲，立刻就叫了嬸子。
柳廠長在屋子裏看書呢，聽到媳婦說的話，還有些不敢相信，然後就披著衣服出來了，打開門看到許歡言的時候，楞住了瞬間。
“快，快，趕緊進來，你這是咋回來了，我前幾天還在街上碰到你奶奶，說你去廣州辦什麽晚會了，不能回來了。”
許歡言沒想到自己辦晚會的事情，會傳的這麽遠。
“咳咳，那邊錄制結束了，我就坐火車回來了，這過年還是要回咱們這老家。”
柳廠長哎了一下。
“你這話就是說對了，不管走到哪裏，都不能忘記回咱們這個家。”
說著就讓許歡言坐下來，倒了一杯茶。
“來，先喝點茶。”
許歡言說了一聲謝謝。
“對了。柳廠長，這是我帶的過年的禮物，就是在咱們供銷社買的，您別嫌棄就成。”
劉廠長嘖嘖兩聲。
“你這個小同志啊，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就是不帶任何東西來，我這個你的老廠長，也是掃榻歡迎。”
秦素芬這會也從廚房裏出來了，手已經洗幹凈了，還端上了一些水果。
冬天的去供銷社搶到這些水果也不容易。
許歡言雙手接著還站了起來。
“謝謝嬸子。”
“不客氣，你先坐著，我去買點菜，今個晚上就在家吃了啊。”
她很是客氣，之前知道許歡言，也沒見過，再後來，人就走了，也沒機會見到了。
許歡言趕緊擺手。
“不用麻煩了嬸子，我今個才到家，我奶奶也在家裏做飯了，就不在您家吃了。”
柳廠長也不是個假客氣的人。
“行，知道你剛剛回來，也不留你吃飯了，咱們就坐著好好說說話就成。”
許歡言這才坐的安穩了一些。
柳廠長關於這個晚會的事情還是挺感興趣的，上面早就發了文件通知了，希望家裏有條件的，也都打開電視關註一下。
“晚會上面的節目多嗎？你嬸子還說要看呢。”
許歡言點點頭。
“挺多的，而且還是費了不少的精力，很值得一看。”
柳廠長又問了一些別的事情，結果知道許歡言已經是組長的時候，還是挺驚訝的。
“你這出息了啊，是咱們縣裏最出息的人了，能見到的大領導是不是很多？”
許歡言看著柳廠長有些誇張的樣子，微微嗯了一下。
“確實是能見到，見得還挺多的。”
柳廠長一聽就哎呦了一聲。
“真羨慕你啊，能見到那麽多的偉大的領導。”
許歡言哈哈笑了起來，這個確實是的。
又坐了一會，看著墻上表的時間，她也就沒再留下去了，也快到吃飯的點了。
“那我就先走了。”
柳廠長也沒留，站起來就直接送人。
“有時間回去廠子裏看看，大家夥都挺想你的。”
許歡言哎了一聲。
到門口還跟他們轉身揮了揮手。
秦素芬看著許歡言的背影還在感嘆。
“這孩子真是性格好，人也好，哪哪就好，你說咋不是咱的孩子呢。”
柳廠長老大聲的哼了一下。
“你看看咱倆，像是能生出來這樣孩子的人嗎？可別做夢了啊，趕緊做飯。”
兩口子吵吵鬧鬧的就進了屋子裏。
許歡言到家的時候，許高興已經從圖書館裏回來了。
一家人都在廚房裏，他看到許歡言也挺高興的。
不過他手裏剛剛拿到了一份電報。
“姐，高國哥好像有可能要上戰場。”
說著把電報遞到許歡言的手裏。
許歡言接過來大致的掃了兩眼，就先看的是周玲敏。
周玲敏剛剛知道的時候，已經哭過一場了。
許歡言看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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